,“此时亡命造反,正好替主公拔了这肉中刺。”
的确没什么好担忧的,估算起来,刘庄至多五百人马,其中大半只是流离失所,卖身于庄上的农人,无军纪士气,若得了逞,仗着人多势大也能冲杀阵子,稍有挫折,顷刻间便土崩鱼烂不可收拾。
昔rì官军破黄巾,五百悍兵撵兔子似地追着几万人打杀,也不是没有道理。
郡上外松内紧,不露声sè,倒等着乱民自投罗网。
……
月是yīn惨惨的,在高远的夜空中模糊黯淡,瞅着如团麻麻的光晕,风吹过,林子里的秃树颤抖着“沙沙”作响,远远望过去,平原县在黑中透出点模糊的轮廓,温度极冷,刘皋粗识点军略,起初还严令众人敛声闭气,不得言语喧哗,但死挨了大半个时辰,衣衫稍单薄点的,都冻得直磕牙,跳着脚取暖。
“为何内应还没来?”刘平心里打着鼓,这么冷的天,他额上都渗着cháo汗,“直娘贼,再等下去,别说夺城,冻都得把人冻僵冻死。”
“劳役有差役看管,也许一时脱不了身,”刘皋哈着气,稍稍暖了暖手,“事已至此,回不得头,再等等,还不来,豁出xìng命也要杀进去。”
两兄弟正念叨着,远远过来个人影,刘皋抽了刀,率着几个心腹迎了上去,“谁?”
“刘二哥么?”那人压着声音说,“我是小七,麻小七。”
人再走近点,毡帽下露出张麻脸,正是县上的个浪荡货,以前一道喝过几碗酒,不过这人胆小xìng贪,没什么出息,一贯看不上眼。
“怎地是你来带路?”刘皋收起刀,“黑大,莽子呢?”他说着几个泼皮头头的名号。
“待会放火作乱,他们得在场,我力气小,胜在腿脚快,所以让我来引二哥入城。”麻小七媚笑着,点头哈腰。
话里没有破绽,人也是熟面孔,刘皋放下戒心,很快,几百个乱民摸着黑,在结着霜的冰土上磕磕绊绊,特别是到了城墙附近,地滑得像冻住了的河面,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