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接二连三,充斥着密道,每一声传来,纳特浑身都会发颤,想伸手捂住耳朵。即便镇长告诉了他,他还是很难相信声音出自人类之口。他一点也听不出来吼声中有任何理智的成分。
“那……是人?”明知很失礼,他还是问出了口。
昏暗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
这叫什么回答?医生回头看了看,镇长的女儿提着灯,火焰在她帅气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黑影。即便如此也很容易能瞧得出,她很紧张。
吼叫声止歇,前方又出现了台阶,又是二十级后,眼前豁然开阔,他们到了一座小小的石室中。说是开阔,也只是相对密道的狭窄而言,石室长不过二十尺,宽不过十尺,高度按纳特的身高,勉强可以不用低头。一道栅栏将石室隔成两部分,栅栏上黝黑的铁条有一寸粗。安雅将提灯挂在墙壁上,纳特得以看清栅栏后的人。
那人有着色泽枯黄的长发,身材干瘪,衣衫褴褛,皮肤是牛奶般的白色,布满青紫相间的肿块和流脓的溃烂伤口。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纳特,也吓了一跳。那人抬起头来,双眼依稀可辨是深邃的紫色,昏暗的灯光下近乎全黑。脸上——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话——尽是深可见骨的抓痕,却不见有血迹。他意识到,吼声就是从这个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他是谁?”医生不着痕迹地调整着呼吸。助手和患者的情绪会轻易被感染,不管多可怕的景象,医生首先必须保持镇静。
“是‘她’,”安托沙镇长上半身藏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她是……我夫人。”
“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纳特凑近栅栏。石室里依旧有股霉味,但镇长夫人的身上却没有化脓病人常有的恶臭。
“两天前,”镇长叙述着,镇定得可怕,“她从镇外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当天晚上就发作了。先是谁都不认识了,还开始攻击我和安雅,最后身上开始起变化……”安托沙晃动了下,墙上的影子摇曳,但他很快稳住,“本来饱满的身子几分钟里就瘦下去,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