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他的头脑中,他便无法通过想象来制造虚假与真实。
不用害怕,纳特对自己说,不管是谁,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自己,那就无需担心会在袋子里死的不明不白。果不其然,只过了大约一刻钟,马车停下。没有人说话,连刚刚奔跑过的马匹也不发出声音。完全的沉默中他又被人扛起,经过一段向下的楼梯,又接连穿过十来道门,换了五六个人扛,对方才将他放下,取下口袋。
“你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在大街上招摇,”巴洛梅公爵坐在十步之外的椅子上摇着头,“我不知道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
“巴洛梅大人,是你抓我?”纳特应了一句。留神四周,这儿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唯一的门紧紧闭合,沿着墙壁插满了蜡烛。房间里只有巴洛梅和他,以及缚日者的火先生玛尔斯三人。
“抓你?你这小子还真是没脑子,”公爵站起来走近,“我明明是救了你。”
“你知道陛下不是我杀的?”
“那还用说,”豹子在拨弄爪牙,“第一,你没任何动机要杀皇帝,你老婆和红丫头就没更有了;第二,那间屋子里只有陛下和你们三个,如此确定的事实反而显得可疑;第三,黑太子在事后的态度太过高尚,他第一时间向自己的弟弟效忠。”
“难道不允许别人高尚吗?”
“允许,当然允许,”巴洛梅公爵轻蔑地讥讽,“不过我从没见过一只乌鸦是白的,也没听说过哪只秃鹫不吃腐肉。何况,他的名头还是‘黑’太子。”
公爵仿佛认定凶手是普洛特·泰利斯了。
“大人,你现在想做什么?”
豹子的双眸中有凶猛的光一闪而过,他并未回答纳特:“就在刚才,萨尔克带着红丫头火急火燎用传送阵到日曜城去了。这事很不寻常,传送法阵用一次费用不菲。黑太子故作大度地把真理骑士交给真理骑士团来审判,恐怕并不只是为了讨好萨尔克。我猜,他也没料到老头子竟然会带着人回首都去……”
“我也要去日曜城。”纳特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