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软布鞋子,一字一字地琢磨着用词。
我正低头想着,无意间瞥到石桌的石柱上端正地刻着一个小篆“曹”字,愣了愣,咬唇左右揣测也难以解释为何会在这赵家大院见到一个刻有“曹”的石桌。
我手肘支着桌子,仰面抬眼正对上赵老爷子一双笑眸,他拢了拢宽大的袖口,笑道:“姑娘和公子从长安而来,又是太守大人的座上贵宾,说不定能认识那一位贵人。”
我咽了口唾沫,叫了声:“赵老爷……”
他朝我摆了摆手,一双眼似乎还未在疼痛中醒过神来,我静静看着他眼里如洪水般翻涌的伤感,心中千百般猜测,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地问道:“赵老爷所说的那位贵人可是已经逝去?”
他一怔,眼神倏然收回却倾到我身上,看得我后悔莫及,果然是祸从口出。
去病淡淡然道了一句,将我往他一侧拉了些:“姑姑一向性急,若是说了什么不知情的话扰了赵老爷,还望赵老爷一笑置之,容了她这一次。”
去病这句话说得头头是道,想是常人也定不能驳之。赵老爷子果然捋了捋胡子,一双眼又勉强勾出几丝笑意。他抬头唤来奴仆取来一只杖头旱烟,点燃眯眼吸了几口。
他又笑了几声,许是觉得太过勉强,又许是觉得我和去病的眼眸清一色通亮无比,他骗不了我们,也无力骗我们。
他的目光终肯抽去,侧头又抽了几口烟,烟草的药劲被狠狠抽入肺中,化作白烟徐徐从鼻孔而出,一个又一个打着圈儿,模糊了他的脸庞。
白烟中他敛起笑容,皱起了眉,一双眼漂浮着模糊的惆怅,那是人们在回忆时最常有的表情。
他只是默了一会,却仿佛绵长如一世纪,我几次想开口催他,去病都风轻云淡地连续几次探手掩住我的唇。
他狠狠抽了一大口烟,白雾还未从鼻间散去,他就徐徐开了口,带着浓重的嗓音道:“他是正族的少爷,而我不过是一个旁系小枝家小妾所生的儿子。我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加起来也就只有三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