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迅速消褪,长眉又微皱了起来。
这话说得不温不冰,却让人的心宛如跌入深深的湖底,惊了波澜,也冻伤了心。皇上犯病卧床,连续两月不能起身,朝政一丝一毫都握在窦氏一族手中。此时,一国驸马却如此乔装打扮、掩人耳目,如何让人能处之泰山,稳心不动?
“臣恳请太子速速回宫!”许是心思被刘彻窥得太干净,曹寿只给跪下,无奈劝道。
他依旧眼只在杯上,每转一圈,杯上的花纹变化,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待过了半晌,曹寿脸上的汗越聚越密。
“姐夫第一次做出了与姐姐意思相背的事。”曹寿脸一白,继续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我隐忍着做一个整日碌碌无为的一朝太子,如今黎明很快便要到来了,我又岂能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放弃这张我戴了十六年的假面皮。”他轻扯唇,浅笑。
“太子不能再忍了!”曹寿急声道。
刘彻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眼静静看着他。
“咚咚!”门外有人。
“何事?”李陵忙上前开了门,见是客栈的小二,十分讶异。但随即又暗吁了口气,许是认为不要是什么奸邪小人在外头偷听便好。
“公子,刚才有人送来这食盒子,说是珍玉坊的师姑娘特意送来向公子谢罪的。”
“哈,看不出这女人对公子还有几分情谊。”李陵笑着接过食盒,又给了小二一点赏钱,让他退下,合门端着盒子放上桌。“太子,快打开尝尝。这大汉第一美姬熬出来的粥定是清香芳甜无比。”
见刘彻只是瞟了眼那食盒,并无所动。李陵又打开了食盒,取出那碗清香的蛋粥,低头一嗅,顿时乐道:“这师姑娘不仅长得美,做出来的粥味道也美。”
“端来。”刘彻伸手从李陵手中接过粥碗,取了一勺,吹了一会儿,刚要入口却被曹寿一声呵住。“太子,且慢!”
刘彻只是轻轻一愣,把勺子送进了嘴中,紧嚼了几口,吞下。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瞅曹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