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非常时节任何人送来的东西都吃不得啊。太子就那般迷恋那女子,连命也不想要了吗?”曹寿很是一怔,身子顿了顿,抬头再看他时,眼里已有了泪意,声音也带着哭音。
刘彻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安然吃着粥。
“这粥中莫非有毒?”李陵一惊,忙寻出一根银针仔细试了三遍,见银针依旧闪着白光,这才安心地大剌剌笑道:“驸马爷放心,这粥中没有毒。”见曹寿依然脸白如瓷,随即又道。“驸马爷若还是不放心,李陵现在立即前往魏其候府日夜守着,决不让他们伤了太子爷。”
听了李陵这话,曹寿的脸色稍有恢复。他舔舔因沾了汗而变咸的双唇,并未起身,只是朝李陵微微颔首,道:“劳烦李陵侍卫了。”
李陵朝他点点头,又转向刘彻行礼,说:“太子,那李陵先行退下了?”
“去吧。”刘彻一面起身扶起在地上跪了已有半晌的曹寿,为他轻轻掸去长袍上的尘土,一面轻声道了声。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不仅身起了汗,连心也是冷汗涔涔。
“诺。”李陵又行了一个礼,便推门而去。
“姐夫可还好?”刘彻看曹寿并无不适,心放下了几分。曹寿也连说了几个“不碍事”。负手站了一会儿,他的眼越发淡漠,只是看着窗外喧哗的街景,不皱眉也不笑。
“姐夫,跟我说吧。”他静了一会,开了口。
曹寿叹了一口又一口气,愁眉不展,看着他似出了神。又过了一会子,他抓起刘彻的手,用手指在掌心慢慢写下了一个“太”字。刘彻浅笑了一声,点点头,他便继续写下去。每写一个字,他都要停顿许久,仿佛还是犹豫不决。
“太、后、逼、宫。”刘彻挑着眉毛,缓缓收拢手掌,嘴角的笑意有点僵住了,嘴角微抿,淡淡开了口。“怕是还给在前头再加一个‘恐’字。”
曹寿那一刻的神情愣住了。他抿唇皱眉盯着刘彻看了许久,只能点点头,道了声:“你说的有理,还是不成文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