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脸马上臭了。
吕芳立马回道：“阁老此言差矣，那方步如是老奴亲自查探，血海之中并无魂灵割裂痕迹，正是原原本本的方步如。”
严嵩寸步不让，道：“人死复生，大殿之上不也正是掌印亲自查看？那是满朝文武皆有眼可见，方步如已然魂飞魄散，难不成掌印那时看错了？”
吕芳被噎了一下，垂首朝上首说道：“老奴愚见，还是让方步如方大人亲自选其去留吧。”
严嵩混浊的老眼射出一抹恶毒的光，方步如是清流的人，让他自己选不就是顺了清流的意？那他今日是白白得罪嘉靖帝了。
这老菜头，实在是找死！
方步如不过就是一个容易受激的儒生，心无城府，翰林院穷编书的人能有什么能耐？
这次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皇帝就是不明白。
“方步如，在翰林院修书修得如何？”
嘉靖余光扫了一眼严嵩，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严嵩更个人看起来却是更加佝偻了。
方步如趴得更低了一些，道：“为皇上办事，为天下修书，罪臣从不敢有一丝怠慢。”
“好！好！你可会写清辞？”嘉靖笑问道。
方步如如实道：“回皇上，不会。”
嘉靖眼里的光暗淡了些：“不会也未尝不可，看看你身后的两位阁老，他们的清辞写得各有千秋，你自己选，看看要同谁学？”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心中便涌起波涛巨浪，吕芳忙提醒方步如：“方大人，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要他选？选谁都是个死啊！
方步如心里吐槽，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副身体面部神经估计不发达，倒是让他有种别人猜不透的感觉。
方步如犹豫之间，徐阶和严嵩心中也十分惊骇，嘉靖竟然让这个不知深浅的翰林院编修在两大党派之间任意选择！
这是在场的两个阁老以及司礼监监正几十年未曾遇到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