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生着窍玲珑心,他自然跟着队长朱七应下,虽然他对这个死而复生的酸儒没有多大好感。
他虽然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两个,但是清楚朝中兴衰苦的都是百姓,以裕王为首的清流和严党斗法,斗得越是激烈,朝上死的人越多,代表百姓日子就越不好过。
朝上死一个,百姓亡过万。
那种申诉无门的苦日子他咬牙过够了,若没有这身飞鱼服,身子早就不知道埋在哪里烂掉了。
方步如面无表情地看看朱七又看看陈也,这人一边损他,一边还要好奇他的境遇,厚脸皮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他扯了扯嘴角,做出个笑模样:“不告诉你。”
陈也的耳朵瞬间从下往上蹿红,耳朵尖因为人种问题而显得红黄隐隐。
“陛下侍下,需在京中待两天,大人戴罪之身,只且委身在此,后日我等便护卫大人动身南下。”朱七说道。
方步如下意识拽起袖子擦嘴,低头就看到亵衣上凝成暗红的凌乱血污。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那身染了血的六品官服方才被强行脱掉了。
“哦,好。”
他愣愣地站起身,来到那张残破不堪的小桌旁,伸手握住那盏闪着微弱火光的油灯,顿了顿,眉头微微皱紧。
分明他死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感觉有些人类的活动于他而言仿佛隔了千万年一般生涩,而且,他怎么会对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破旧老油灯生出一股强烈的兴趣?
方步如脑子在快速转动。
大明嘉靖年间,南平?南平!
海瑞不就是在南平么?!
方步如正在搜索着大明历史,一应名人姓名从他脑海中闪现。
徐阶、高拱、张居正、严嵩、海瑞……海瑞!
好啊好啊,大明嘉靖年间这么多名臣,他要一个个地见过!
要是能要个什么亲笔字画之类的,说不定有幸回去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朱七微微皱眉,觉得这方大人死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