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难实现。
寒辰的父母不就是吗?早早就领了证,维持着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从小没人管他,也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寒辰的父母空有四十年的婚姻经验,从没到过成家这个境界。
而三十多岁的寒辰,面对“成没成家”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有其后潜在的诸如“为什么没成家”、“现在没成家老了怎么办”之流的追问,一时哑口无言。
寒辰甚至有点愤懑不平。他自大学毕业,一直在给杂志和报社当摄影师。都说摄影师是最不缺女人的行业之一,可他没有谈过一段认真的感情。
暧昧关系是有过的,还很多,但都是各取所需。工作之后,寒辰变得太市侩,总是把人认得太清。“人”在他眼中不再是熟悉或未知的人,而是一堆等待被发现瑕疵的工艺品。
有人性者皆有瑕疵,瑕疵又映出人性之美,二者本是相辅相成,人即是美与瑕疵的精妙结合。但人的瑕疵会将他生活中的裂痕撑大,让寒辰想起过去和未来中的痛苦和无奈。
于是寒辰开始回忆,从幼儿园开始,从感情还稚嫩得容不下算计的时候开始。他要从自身的瑕疵中发掘美,亦或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已满身裂痕。
对面的大姐见他不回话,早就扭过头去,跟其他人搭话。
寒辰在发呆中丢失了时间观念,逐渐被挤到误机的边缘。但他仍不愿醒来。飞机那头的生活没什么可期待,依然是琐事缠身,同样是质问不断。
“寒辰!航班27417前往S市的旅客寒辰、旅客寒辰,请在听到广播后尽快前往登机口A13!”,刺耳的喇叭声既在耳边炸响,又在空旷的候机厅中回荡。寒辰坐着扬了扬手里的机票,示意登机口喊话的人,自己就在这里。
走进机舱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像无数刀子扎在他身上,要从他故作镇定的外表下剥出几分愧疚和悔恨。
寒辰与他们一一对视,然后把目光锁定在靠窗坐的一个小女孩身上。寒辰从这么多的瑕疵品中一眼就挑中她,不是因为她长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