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镇南头一间低矮的食肆。
掌柜的早已看个正着,忙迎上来问道: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呀?”
三个人,都是卫国人打扮。
为首的一个魁梧的方脸壮汉,大声说道:
“六张饵饼,三大碗黍米粥。”
“好哩,六张饵饼,三大碗黍米粥。”掌柜转身对门帘后面候着的婆娘喊道。
很快,食物端上来了。
六张蒲扇大的饵饼盛在笸箩里,三个比脸还大的陶碗,盛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黍米粥。
掌柜的布好食物,又问道:“三位客官,还添点什么吃食吗?本店有……”
没等掌柜的说完,为首的壮汉大手一挥,拒绝道:
“就这吧,吃完好赶路。”
掌柜悻悻地踱回到曲尺柜台旁。
一只肘搭在柜台沿,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人吃饼喝粥。
这三个人喝起粥来,技术娴熟,经验老道。
刚出锅的粥,黄橙橙的,荡漾着黍米的香气。蒸腾的热气,晕开了陶碗上方的寒气,熏得三人脸上现出潮红。
陶制的碗沿,成了他们对付热粥的依仗。
只见喝粥者,嘟起嘴来,先在碗边连吹几口气,然后将嘴搭在陶碗边,手托着碗底,快速地转动。
只听见“吸溜”一声,滚烫的粥已经进了喝者的口。
由于事先吹过,陶碗沿的粥应该不那么烫嘴,粥在喝者的口里再翻滚几下咽下,然后塞进饵饼,咀嚼一番。
食肆掌柜,对这种喝粥技术,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是从这三个人粗麻布衣的短打扮,以及消费的窘迫,断定三人和外边的流民一样,是去卧虎山的投军者。
许久,见三个人的饵饼已经各自消灭了一张,这才没话找话的搭讪道:
“三位客官,是去卧虎山投军的吧?”
那个方脸壮汉,就着粥咽下嘴里的饵饼,抹了一把嘴角的残羹,粗大的嗓门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