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不自觉地咬起钢笔头来。
云观澜斜倚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儿未婚妻奋笔疾书的姿态,这才走进去,放下手里拎着的桂花绿豆汤:“歇一会儿吧,我的孟大律师。”
绿豆汤盛在瓷罐里,瓷罐放在塑料盒里,塑料盒里堆满了冰块,再用一层棉被把塑料盒包起来,层层保护之下,从联懋到事务所,横穿大半个沪城后,绿豆汤还是凉丝丝的。
孟聆笙上楼取两个小碗和汤勺,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头对着头喝绿豆汤解暑。
余晖耀眼金红,窗户半开半掩,风撩窗帘哗啦啦作响,落地风扇吱呀呀地转,水门汀地板上小陈出门前泼过水,还未干透,一片亮汪汪。
隔壁家客厅的窗户也开着,无线电的声音蜂蝶儿般长翅膀似的飞进事务所来,周璇用甜腻腻的嗓子在唱《花开等郎来》——
“满园鲜花开,独自徘徊,
郎君一去不回来呀,
花容儿憔悴,懒依梳妆台,
人儿呀今何,花儿为谁开。
薄命伤情怀,盼想郎,
低头慢步下琼宅……”
云观澜轻踢一下孟聆笙的鞋尖,笑盈盈地问孟聆笙:“你刚才,有没有在等我来?”
孟聆笙舀起一勺漂着桂花瓣儿的绿豆汤往他嘴里塞:“等啦,等来一条大色狼!”
两个人笑闹间,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
云观澜扭头一看,郑无忌正站在门外,一脸阴沉地望着他们。
云观澜正握着孟聆笙的腕子,见郑无忌来,索性用力把孟聆笙扯到自己怀里:“郑推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郑无忌迈进门来:“我来找这里的主人。”
云观澜挑眉笑道:“巧了,聆笙已经和我订婚,我们夫妻一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郑无忌也笑了:“是吗?结论不要下得太早,云先生和孟律师订婚典礼都还没举行呢。当年我郑家可是送过书纸收过回帖的,遇到个言而无信的人,不照样是一场空。”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