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虫都是刑部典狱养在坛子里的。有时把这个抓一把放进犯人嘴里,他们立刻就招了,很好使。”
“好极了。”她点点头,最后问道,“那么可是你自作主张给痴月用的这两种刑?”
典狱就是再笨也明白这是要算账了,连忙摇头否认道:“公主明鉴!小人只是负责施刑,要用什么刑罚都是尚书和侍郎二位明公说了算。更何况这位公公是天家的人,小人没有沈尚书的命令绝不敢动手的!”
“你!”刑部尚书气得大骂道,“混账,休要胡言乱语!”
江湄澜深吸一口气,倏尔一脚踢翻典狱卫宏,回身便一刀劈向刑部尚书,状若疯狂道:“我杀了你!”
“庐陵!快住手!”江献几人脸色一变,同时叫了一声。殴打朝廷命官与杀人简直天差地别,因他们不知打了多少回,御史台的大夫们都参得厌烦了,若无大的影响,都学会睁只眼闭只眼。然而如果庐陵今日敢杀刑部尚书这等实权高官,恐怕她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有句话,谁都知道,叫做“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岑寒云离得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死死按下那把刀,焦急道:“公主,不可以杀他。”
江湄澜使劲儿挣扎,同时偏头对他怒目而视,质问道:“你跟我说不可以杀他?他有多坏,你比我清楚!”
他知道她是在说施文放一案,然而固然他们知道刑部尚书该死,可国法有时就是如此令人无奈。
“是,臣清楚,可是现在不能杀人。臣不能,公主也不能。”他回头看向茕茕孑立、苍白脆弱的痴月,眸光复杂且纠结。他从没这么无端端不想与一个人为友,他知道这是来自本性的嫉妒。他嫉妒痴月能轻易得到公主的爱慕,并且让公主为他发疯。
他也知道如果这个受伤的人换做自己,公主极有可能不闻不问。所以有些事不能去对比,越对比越残酷。
他感到难过,因为他连劝也劝不了公主。
江湄澜不理他,挣脱岑寒云的束缚,推开江献等人,正要一刀劈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