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闯进来一大群禁卫包围衙门,皇帝与内常侍泰舟走在最前面,冷声大喝道:“庐陵,你疯了!给朕把刀放下!”
刑部尚书终于全身戒备一垮,拜倒在地,第一次心悦诚服地跟随众人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陛下!你来得正好,我还想问你呢,痴月他犯了什么错,要关进刑部大牢,受那样的酷刑?”江湄澜仍然抓着刀不肯松手,即使面对皇帝也无半分畏惧。只要一想起典狱描述的刑罚过程,她便不忍去想象痴月在牢中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典狱又是怎样地折磨侮辱他。她出不了这口气,会被憋疯。
皇帝沉着脸反问道:“他犯了什么错,你说呢?”
“他没错。”
皇帝冷笑道:“他没错,那是朕错了?”
“难道不是吗?”江湄澜也同样眯眼冷冷地反问。内常侍闻言一惊,直给她使眼色,她恍若未见,继续道,“陛下,我看过的书里,没有任何一本说过皇帝就不会错。恰恰相反,史书中通篇无不是历代帝王的功过。以史鉴今,可是你教我的。还是说,陛下就是那空前绝后、旷古烁今的十全十美么?”
皇帝被她这么一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痴月是什么罪过?他能当着众人与岑寒云的面说出来?
还未尚主就让驸马都尉戴绿帽,恐怕皇室与岑氏脸上都不好看吧。
“你厉害,先回宫再说。好好瞧瞧你脸有多脏,还像个一国公主吗?赶紧去洗了。”皇帝冷哼一声,示意禁卫将痴月带走。
江湄澜怒道:“不许碰他!”一声大喝震住了禁卫,她又对皇帝冷笑道,“我脸脏,你的刑部尚书心脏。你怎么不叫他把心掏出来洗洗?”
“放肆。”
“我还能更放肆!”
皇帝已忍到了极限,内常侍见状看了痴月一眼。痴月心底发笑,都已断了师徒情分,还用这样理所当然的目光指使他办事,宫里的老人果然让人招架不住。
他慢慢走到江湄澜面前,伸手去取她手里的刀。她触到他手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