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他用了什么刑?”
沈尚书鼻青脸肿跪坐在地,闻言抬头仰视她。因为逆光,他看不清江湄澜面部表情,只觉她语气平静到了极点。于是捂着半边脸颊,龇牙咧嘴地道:“公主,臣都是奉旨办事。陛下有交代,要令他觉悟。不痛怎么觉悟?臣只是照原话吩咐了掌管用刑的典狱,至于用的是何种刑罚臣不清楚,您应当传典狱来问。”
“好,说得有理。”江湄澜轻飘飘地斜眼睨着那名衙役,道,“你去把典狱叫来。”
衙役这一次并不犹豫,转身就走。他方才亲眼见了痴月的身体,知道是什么惨状,所以才特意叫牢头拿了套换洗的衣服给痴月披上,意图蒙混过去。
很快典狱战战兢兢地出来跪地:“小人刑部大牢掌刑典狱卫宏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庐陵公主,拜见各位明公。”
江湄澜拖着刀走过去,刀尖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衬着她脸上一道鲜明的血痕格外恐怖。岑寒云拧眉看着,他觉得他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场景。
“哦,卫宏,你跟我说说,你对他用的是什么刑罚?怎么他身上全是血淋淋的小洞呢?这也罢了,我只是很不解,你们是怎样做到把两块巴掌大的皮剥下来,但肉里的筋脉还没有断的?”
典狱热得满头大汗,埋头道:“回公主的话,那些洞先用沾了盐水的钢针刷子连捅三下扎出来,然后将腐尸上的白蛆放在洞口,它们自己爬进去吃一圈,肉就不容易长好。至于剥皮更简单了,在要剥的那一块皮肉上划圈,给顶上开个口子,拉开一点点皮,往里灌水银。水银重,灌下去那一块皮自然就剥下来了。”
江献等人听了都忍不住偏头作呕,一想到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身上爬,还往肉里钻,便觉得十分恶心又头皮发麻。
江湄澜没有动作,她只是握住长刀的手微微发颤,语气还很平静,似乎极有兴趣地追问:“腐尸身上的东西,岂不是很难找?”
典狱摸不准她的意思,只能如实回答:“并不难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