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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须臾,岑寒云一动不动,怔然道:“公主,上山便好了。”
到了林间小路,上有层层枝叶遮天蔽日,自然不热。只是……
“我当然知道上山就好了。可是你得看还有多远,我连当下也熬不过去,说以后有什么用?画饼充饥么?该饿死不还得饿死。我说你——”江湄澜绝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个回答,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了他半晌,还是忍了,认命快步向上走,“算了,跟你说不清。你是不是从小就这样?”
他茫然无措道:“哪样?”
“傻。”
“啊?”
江湄澜纵身跃上一道坎,皱着眉不耐烦道:“我说,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
她未说完,回头却见岑寒云弯腰从草丛中捡起她的步摇,拉着袖子反复擦了好几遍,递过来道:“公主,步摇掉了。”
他凝视的眸光清澈得过分,以致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步摇没有映日也亮得刺眼。
江湄澜顿了一顿,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默然伸手将步摇接过去,相触时她感到他指尖微冷。
“这么热的天,你还冷?”她将步摇别回发髻,总觉比方才要沉重。
岑寒云垂头不敢看她,低声答道:“谢公主关怀。臣不冷,臣只是热得发了汗,浸冷了。”
“嗯。”她走了一段山路,忽然觉得不那么热得人心烦了。
她开始提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你今日回去么?”
“是。那……臣稍后送公主回京?”
他把一句本来极平常的话说出了试探的口吻。江湄澜面无表情地盯他一眼,莫名叹了口气,道:“这个无所谓。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你回去了给我写一张中书省的印书,我要去编史馆。”
岑寒云心里忽地一空,他明白了。
“是。”他答应后,江湄澜果然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她已觉得无趣,也根本不想上山了,只是太累,想要休息,故仍然前行。岑寒云在此刻不禁痛恨自己为何如此沉闷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