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被巨大悲伤和绝望凝固的空气中,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如同冰冷的鼓点,由远及近,重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神情肃穆冷峻如大理石雕像的中年男人,在几个同样西装革履、气场冷硬如刀的随从簇拥下,快步走来。
他无视了走廊里弥漫的、足以令人窒息的悲伤,径直走向刚刚宣布噩耗、身心俱疲的医生。两人迅速而低声地交流了几句。陈秘书的脸色随着交谈愈发阴沉,眉头紧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堆积的乌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随后,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冰冷的、审视猎物的锐利,转向了姜淮几人。最终,那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了失魂落魄的姜淮。
“姜淮小姐,”陈秘书的声音冰冷而公式化,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如同法庭上宣读判决书,“沈先生临终前,”他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扎在姜淮早已破碎的心上,“是否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是否交给过你们什么东西?”他的目光尤其锐利地落在姜淮身上,带着一种仿佛能剥开皮囊、直视灵魂的审视,仿佛在评估她话语的可信度,又像是在寻找她悲痛欲绝表情下的破绽,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
临终前的话?
姜淮那被巨大悲痛和麻木感笼罩的混沌脑子,像被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劈开!抢救室门口那混乱、血腥、令人窒息的画面猛地、无比清晰地涌入脑海!担架上,沈晏宇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似乎极其艰难地、微弱地动了一下,那染血的手指…笔直地、执着地指向了她!
他苍白干裂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微弱地、却拼尽全力地翕动着,仿佛用尽灵魂最后一丝力气想传递什么…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被周围嘈杂的抢救声、仪器的尖啸彻底淹没,但她好像…在那一刻灵魂的共振中,捕捉到了一个模糊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火…”
还有…戒指!
姜淮猛地抬手死死捂住嘴,堵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