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再深半分,姑爷的琵琶骨就废了。
萧玉娆的指尖悬在苏牧肩头半寸处,药粉簌簌落在翻卷的皮肉上。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墙,像两柄交错的剑。
苏牧盯着案几上那封被血浸透的密信,漕帮二当家临死前塞进他怀里的绢布正渗出诡异蓝纹。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小心火烛,与记忆中漕帮二当家咽气前的最后警告奇妙重合。
盐课司...新账册
他忽然抓住萧玉娆的手腕,沾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古怪符号:明日开市前,我要见到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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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苏牧已经站在银钩赌坊的后院。石桌上摆着三本账册,封皮分别烫着天、地、人金印。红绡的西域弯刀正挑开其中一页,羊脂玉般的腕间露出半截青蛇刺青。
户部新规。她的刀尖点在某个数字上,表面看是放宽盐引兑付期限,实际...刀锋突然划破纸页,露出夹层里暗红的朱砂印,多盖这个押,每引盐要多缴二两银。
苏牧突然笑了。他认出那朱砂印的纹路——现代会计学里典型的阴阳合同手法。赌坊外传来马蹄声,他迅速将账册残页浸入茶汤,墨迹晕开成幅漕运图。
宁公子倒是勤勉。红绡的刀倏地收回袖中,连内阁首辅的私章都敢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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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盐课司衙门人声鼎沸。苏牧混在商户队伍里,看司吏正在宣读新规。当念到每引加收二两时,人群突然炸开锅。他趁机将改造过的算盘递给前排老者——十三档算珠被改成现代计算器模样的上下珠结构。
老丈试试这个。他压低声音,上珠作五,下珠当一。
户部主事突然拍案而起:江南苏氏的账目何在?苏牧不慌不忙呈上账簿,翻开的内页用红蓝双色标注着新旧税制差额。主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阿拉伯数字与复式记账法,像把刀剖开了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这不合规矩!
大人明鉴。苏牧指向账册末页的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