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上传的现场影像、证词分析、甚至他提前整理的《于谦生平功绩对照表》,正以光速同步到现代平台。
秦飒扫了眼弹出的提示框,微博热搜已经挂上三条:#于谦冤案重审#爆,#谁该为少保之死负责#沸,#历史主播穿越明代#新。
“看见没?”他对着镜头扬起下巴,眼底的红血丝像烧红的铁,“全中国都在看。那些躲在史书里的名字,该见见光了。”
刑场后方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石亨瘫在椅子上,茶盏滚落在他脚边,茶水浸透了绣金皂靴。
他盯着于谦的尸体,喉结上下滚动,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滴进衣领——方才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力量还在,像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脏,每跳一下都疼得发颤。
徐有贞缩在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自己发抖的手,忽然想起昨夜梦到的场景:德胜门城墙上,于谦披着染血的甲胄,身后是十万明军的骸骨,每具尸体都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莫不是……天谴?”他喃喃着,声音比秋风还轻。
“荒唐!”曹吉祥甩了甩拂尘,可尾端的红穗子抖得比他的声音还厉害,“不过是些江湖戏法,当不得真——”他的目光扫过人群里举着“于”字旗的百姓,扫过秦飒手里明晃晃的“直播设备”,突然哽住。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主要责任人情绪波动,谢罪仪式前置条件达成。下一阶段任务:强制明英宗朱祁镇向于谦家人公开谢罪。请前往皇宫,准备流程。”
秦飒低头擦了擦手机镜头上的血渍。
暮色里,紫禁城的飞檐像头蛰伏的兽,在暗青色的天幕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他把直播设备收进系统空间,转身时衣摆扫过地上的血痕,那抹红顺着布料蜿蜒,像道未干的誓。
“少保,”他对着风轻声说,“您护了北京城的周全。这回,换我,护您的清白。”
刑场外的更夫敲响了戌时的梆子。
秦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