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却锐利如鹰隼,时不时警惕地扫过喧闹的大堂,目光尤其在门窗的方向停留得更久。
桌上摆着几个沉甸甸的包袱,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大哥,这鬼天气,真他娘的邪门。”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灌了口酒,压低声音抱怨,“上头催得紧,非要咱们冒雨把这批货送到沧州府接头。
慕容公子…不,慕容将军那边,等着急用呢。”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约莫四十岁,面容精悍,太阳穴微微鼓起,显是内家功夫不弱。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粗糙的边缘,眉头紧锁:“少废话。慕容将军交代的事,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趟过去。
这批‘火云砂’是炼制军械的关键,不容有失。雨再大,天亮前也必须动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疤脸汉子撇撇嘴,显然有些不服,却也不敢再顶撞,只嘟囔道:“听说最近不太平,道上出了个戴鬼脸的煞星,专跟咱们将军府作对…好几个押运的兄弟都栽了…”
“闭嘴!”精悍汉子厉声低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疤脸汉子立刻噤若寒蝉。
精悍汉子环视一周,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管他什么鬼脸神仙!
咱们是替慕容将军办差,背后是朝廷!
谁敢动?不想活了?
再敢乱我军心,老子先剁了你!”
疤脸汉子和其他两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似乎更浓了些。
时间在喧闹与角落压抑的沉默中缓缓流逝。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狂暴,砸在瓦片上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擂鼓。
客栈的大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每一次剧烈的撞击,都让角落那四个慕容府家兵的心猛地一缩。
突然!
“哐当——!”
一声远比风雨声更刺耳、更令人心悸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客栈内所有的喧嚣!
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