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剧烈翻搅,映出参差断壁和殷红蒸腾的湿气。
倒地那一刻,宁红夜奋力一撑,白绫如蛇缠上特木尔脖颈。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胸腔里“蜚”的低吟和自己心跳几乎混成一体。
“你的血,也逃不掉轮回。”她咬紧牙关,声音沙哑。白绫猛地收紧。
特木尔却狞笑,一口咬破自己舌尖。青铜面具上浮现出一道残暴古咒,他荆棘般的手指死死攥住白绫:“不朽者未决,劫数未完。你宁红夜遮不住你玄女派的背叛!”
空气中突兀爆出一团血光,浓烈得仿佛要烧穿夜色。特木尔用尽全力将宁红夜甩出去,她重重撞在一块断裂青铜浮雕上——浮雕深深刻着烛龙闭目的图案,龙鳞中暗藏着尚未熄灭的昏金火光。
虚弱中,她似乎看见自己掌心那紧缠的白绫上,竟然逐渐浮现朱红古文字:“自燃以赎,因果必劫。”
忽然,“蜚”嘶鸣。黑色毒丝沿着她的手臂蔓延,直刺心口。
特木尔踉跄起身,庞大的黑色身影裹挟着带血的潮气逼近。萦绕在半空的雾气之中,四面八方传来难以分辨的低语——祭坛残魂开始欢愉,青铜巨龙脊梁上无形的锁链被悄然扯动。
宁红夜以极大的意志按下体内的毒性,左手一翻,白绫化作绞索,右手却在袖中引出一面破碎的小镜。镜面映射出祭坛上方的一线残月,映出特木尔攫来的疯狂。
她强迫自己起身,将小镜举对特木尔的眼睛。镜上映出二人的倒影,也映出浮雕里隐隐约约蠕动的黑影。特木尔脚下倏然伸出一道龙形花纹,死死缠住他脚踝。
“你以为自己无敌?”她声音冷静到极致,带着枯槁般的疲惫,“你与我皆是背叛者的后裔,再怎么争,也无法逃出命运祭坛。”
“命运?”特木尔喷笑,满嘴腥甜的铁锈气息,“命运不会眷顾无力者。只有强者才能成为不朽!宁红夜,把你的血给我!”
语音未落,他一跃而起,巨斧高举,厚重的青铜在空中割裂雾气。斧刃如一轮残阳,带起祭坛上旧咒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