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夜步伐凝滞,每一步都有潮雾在足踝翻卷。白绫缠腕,掌心微颤,她感到“蜚”的毒血仿佛顺着脊椎攀爬——左眼周围的封印阵列此时竟有些发烫,透出一股野性欲夺的躁动。
她对面,特木尔高大如铁塔,裸露的上臂满是烛龙麟片状的鳞疤,青铜面具只遮住他半边面孔。另一侧脸颊狰狞如兽,嘴角露出沉静残忍的笑意。
“玄女派的血脉,都这般不堪么?”特木尔低喝,嗓音仿佛锻铁交击,带着东海深渊的湿腥和愤愤。
宁红夜没有应声,只一步步逼近祭坛。幽光中,她眼底潜藏着无法消退的倨傲和警惕——在特木尔的压迫下,她索性收敛所有情感,只剩下冰冷的专注。
她的白绫一闪,甩出一道弧线,携着荧蓝雾丝斩向特木尔左肩。特木尔咆哮,纵身欺近,青铜拳甲击出半圆——两股劲力撞在一起,空中发出溅血般的断裂声。
“你也不过如此。”特木尔目光一沉,手臂习惯性地护在面具侧,双目里凌厉凶光涌动。
祭坛背面,残裂的石片下隐约有火光跳动。季沧海正和崔三娘联手,操纵火焰与妖刃阻挡祭坛外潮雾溢入,却也在关注着场中二人的生死相搏。他抬手一指,火星浮空:“妖刀姬,准备接应,一旦出事,将宁姑娘救回来。”
妖刀姬微微颔首,手中妖刀已从腰间抽出一寸,寒芒微闪。
宁红夜与特木尔仅隔半步。她蓦然侧身,白绫疾卷,软鞭状裹向特木尔左膝。特木尔肩膀微震,短斧破雾,劈在地面的同时,带起祭坛上一阵天青火星。
二人几乎同时中招。白绫紧勒,割开特木尔膝侧旧伤。他却哼也不哼,野兽般直接扑上,双臂死死箍住宁红夜。紧接着,宁红夜体内的“蜚”如怒潮翻涌,诅咒毒素催动左眼,往外渗出一缕乌黑细线。
“滚——”特木尔突然痛吼,感到被这一缕黑雾痉挛般腐蚀。他下意识松开一手,反手挥斧,却让宁红夜趁机反手拧住他的手腕,趁势滚落祭坛下方。
两人双双跌入台阶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