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的槐树叶被晨风掀得沙沙响,何雨柱端着鱼桶跨出门槛时,后襟还沾着雨水蹭的饭粒。
他特意把花鲢捞出来搁在木盆里,鱼鳞在晨光里泛着银亮的光,尾巴一甩溅起水珠,落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
二大爷早啊。他晃了晃木盆,鱼身拍出水花,昨儿系统解锁了酸菜鱼,正愁没个爱吃酸的搭把手。
您老不是说最惦记我师父那手酸汤鱼?
今儿我剖鱼,您帮着调个酸汤?
蹲在台阶上择菜的二大爷手一抖,蔫菠菜叶扑簌簌掉了半筐。
他摸了摸油光水滑的八字胡,眼神往院门口飘:哎哟柱子,我那老寒腿今儿犯得厉害......话没说完就扶着墙往家挪,裤脚沾了泥也顾不上拍。
三大妈正往晾衣绳上搭尿布,闻言踮脚看了眼木盆里的鱼,手底下的动作更急了:柱子兄弟,我家那口子昨儿说胃里泛酸,吃不得酸的!竹夹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的时候故意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后脑勺的灰白发髻。
何雨柱望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出半分冷笑。
他早料到这些精于算计的主儿,昨儿还跟着许大茂起哄分鱼,今儿见他真要把鱼往人手里送,倒一个个怕沾了分家风波的晦气。
木盆里的花鲢又甩了下尾巴,水珠溅在他手背,凉丝丝的,倒让他心里更透亮——该钓的鱼,得换个更大的饵。
柱子兄弟这是要分鱼?
带着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何雨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易中海。
这位一大爷总爱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前襟还沾着食堂带回来的面渣子,此刻正背着手往这边走,布鞋尖踢得石子儿咕噜噜滚到墙根。
一大爷来得巧。何雨柱转身,把木盆往易中海脚边挪了挪,我正愁这鱼分不出去。
您是院里长辈,要不您拿桶来接?
就按昨儿许大茂说的见者有份,您接多少算多少。
易中海的笑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