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的青砖缝里还凝着晨露,何雨柱的喊话像块砸进古井的石头,惊得各家窗棂都颤了颤。
东屋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易中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冲出来,后襟还沾着饭粒——显然刚才正扒拉早饭。
他脖颈上的青筋跳得像条蚯蚓,手指直戳何雨柱胸口:小何!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我前日看雨水这丫头总吃凉饼子,才说接去我家搭个伙,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算计了?
何雨柱没躲,任由那根瘦巴巴的手指戳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他望着易中海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前世雨水嫁人的前夜,这老头坐在八仙桌前数房本,说你妹的彩礼得给我留三成,毕竟我养了她三年。
此刻他喉头泛起铁锈味,伸手攥住易中海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像铁钳:一大爷,雨水她娘走得早,我爹在南边儿学徒,这院里谁没瞧过我们兄妹啃冷窝窝?
您早不提搭伙,偏我转正拿了三十六块工资就提?
易中海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脸涨成猪肝色。
他想抽手,却发现这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手劲比他想象中足得多。
院儿里的窗户次第推开,二奶奶探出头,手里还捏着挖咸菜的竹片;许大茂扒着西屋窗台,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连平时不出门的秦寡妇都抱着孩子站在门槛上,小丫头的花布围嘴儿还沾着米糊。
哥?雨水不知何时凑过来,攥住何雨柱的衣角。
她刚收完腌萝卜,陶瓮的凉气透过粗布衣裳渗进他后腰,像根冰针戳醒了他的理智。
何雨柱松开手,蹲下来替妹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辫——发梢还沾着陶瓮的水珠子,凉丝丝的。雨水,他声音放软,去把咱屋的搪瓷缸子拿出来,给刘婶送腌萝卜得用干净家伙。
小姑娘应了声,蹦跳着往屋跑。
她的布鞋尖踢到青石板,咔嗒一声,倒把发辫上的红绸子震得更鲜艳了。
何雨柱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