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最后一口粥吹凉,递到雨水嘴边时,小姑娘却偏了偏脑袋。
哥,我不去聋奶奶家。雨水的手指绞着他袖口的补丁,棉鞋尖在地上划出两道浅痕,上回我帮王奶奶晒被子,路过她家窗户,她正跟秦大妈说小丫头片子最会讨巧。她吸了吸鼻子,眼尾还挂着没擦净的粥渍,我没讨巧,我就是...想给哥省事儿。
何雨柱的手顿在半空。
砂锅里的粥气扑在脸上,烫得他眼眶发酸。
前世他总觉得雨水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如今才看清她藏在棉裤腰里的小心思——分明是被人嫌了,还怕他担心,把委屈都团成小纸团塞在枕头底下。
哥知道咱雨水最乖。他蹲下来,用拇指把她脸上的粥渍抹净,可哥在丰泽园得盯灶,要是赶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他没说下去。
上回雨水蹲在院里生煤炉,火苗窜起来燎了刘海;再上回她踩着板凳够柜顶的面缸,摔下来磕青了膝盖——这些他从前只当是孩子皮,现在每想一遍都像有人攥着他的心尖儿揉。
雨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
她的小胳膊细得像根葱,却勒得他生疼:哥别走轧钢厂成吗?小姑娘抽抽搭搭的,我问过许大茂他姐,轧钢厂的师傅下了班能早回家,还能带饭票
何雨柱的后背绷得笔直。
前世他在轧钢厂干了十年,每天闻着机油味儿,手掌磨出的老茧能刮锅灰,最后却连雨水的学费都凑不齐。
重生回来,他拼了命考进丰泽园,图的就是这把能颠动京城的炒勺——可现在,这把炒勺却成了扎在他心口的刺。
雨水,等哥当上大掌勺,就能在院里盖砖房,给你买花布衫,还能...他喉结动了动,还能请个婶子专门给你做饭。
可我现在就想要哥陪我。雨水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聋奶奶家的窗户老是关着,我站在门口喊她,她装听不见;我给她送过晒干的枣儿,她转手就给了许大茂家的狗...
何雨柱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