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院中央槐树梢时,贾家院门上的铜环哐当一声被撞开。
贾张氏裹着蓝布衫冲出来,手里举着半块发霉的玉米饼子,脖颈上的肥肉随着动作颤巍巍的:何雨柱!
你个没良心的!
我家东旭昨儿给你打下手切菜,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你倒好,骑个自行车耀武扬威,连借半天都不肯?
她这一嗓子,把正蹲在屋檐下择菜的秦京茹、蹲在墙根儿补鞋的三大爷阎埠贵都招了过来。
何雨柱刚把雨水放下来,正给她系歪了的布扣,闻言抬头正看见贾张氏踮着脚往这边挪,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刺耳的声响。
奶奶,您歇会儿吧。秦淮茹跟在后面扯她袖子,脸涨得通红,东旭说那车是柱子哥攒了三个月粮票才买的...
你懂什么!贾张氏甩开儿媳的手,玉米饼子啪地拍在何雨柱家窗台上,我孙子给何家当学徒,手指头都磨破了,借个车怎么了?
这是情分!
他何雨柱讲不讲良心?
院儿里人越围越多。
许大茂晃着半导体从北屋出来,倚着门框眯眼笑;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手里的煤球夹子叮当作响;二大妈端着搪瓷盆凑过来,盆底的肥皂水洒了一地。
何雨柱替雨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目光扫过人群里的易中海——这位一大爷正蹲在自家台阶上装模作样修烟袋,眼角却往这边瞟。
上辈子也是这样,每次贾家闹事,易中海总等闹得差不多了才主持公道,最后吃亏的准是他何雨柱。
柱哥,要不......雨水攥着他衣角,声音发颤,要不把车借他们?
何雨柱蹲下来,看着妹妹眼底的怯意,心尖儿发疼。
上辈子雨水就是因为他总被人占便宜,才十四岁就去纺织厂做学徒,手都被纱线勒出了血。
他伸手揉了揉雨水发顶:别怕,哥有数。
雨柱啊。易中海终于慢悠悠踱过来,烟袋杆在掌心敲了敲,贾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