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众人足足跑了几圈,方才停在丈许之外,操弄着一口生疏汉语道:
“汉人听着,我家大王说了,草原之上的长生天不仅威武无敌,同样也有你们汉人的慈悲。所以,我家大王才应允了这次相会,也让你们这群汉人才毫毛无损地来到了我们面前。不过,长生天是威严的,我家大王是长生天之子,同样也是不能让你们汉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道坡地,看见了么——”
说着,这家伙用刀一指,顺势又往下狠狠一劈道:
“一会儿我家大王会领着他的昭姬,在那里停留一番。你们就站在原地,看一会儿就回去吧。如若不听话,胆敢靠前一步,你们这群汉人,一个也休想全身而退,听懂了吗?”
话音未落,贾诩突然怒目圆睁,转头狠狠地盯向胡车儿。胡车儿也是满脸震惊,双拳紧握,正要说话,蔡邕却啊地一声,栽倒马下。
还好,刘域因为骑术不精,正好站在马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忙乱中,匈奴信使仰面狂笑一声,这才得意洋洋地转身复命而去。
精于三教九流之术的邯郸淳,在蔡邕身上搓揉了半晌,老头儿终于长叹一声,悠然醒转。他睁眼看了看四周,忽然两眼一闭,一行浊泪滚滚而下。
“没想到,老夫一语成谶。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而且也害得大家跟着受此摧残!老夫、老夫——”
贾诩咬咬牙,浑身颤抖拦住话头道:
“蔡公,此事,已然不是你一人之事了!”
邯郸淳也是垂泪点头道:
“伯喈休得自责,这左贤王羞辱的不是我们,而是整个大汉!”
满脸已经憋得血红血红的胡车儿,扑通一声忽然跪倒在贾诩面前,垂头发誓道:
“老爷,胡车儿在此誓言,有朝一日,我必千里回返,定当手刃今日的这帮狂徒,以洗老爷今日之辱!”
贾诩无声地点点头,示意两个家丁将蔡邕扶起。
还未坐定,好像完全被抽空了力气的蔡邕,突然虚弱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