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孙长恭捏着一枚白色棋子闲敲在棋盘上,思索半晌,末了将棋子丢进盛棋子的木盒里,道:“王爷棋力远甚于我,长恭服输。”
苏幕遮将棋子一枚枚捡到木盒中,道:“吾时常夜不能寐,又无其它癖好以供消遣,只能以古今之残局聊以慰藉,耗费心血多了,棋力自然见长。”
将棋子拾回后,下人撤去了棋盘,苏幕遮将手擦拭干净,亲自为孙长恭沏了一杯茶。
“笃笃笃……”孙长恭捏指在桌子上轻叩三下,道:“怎敢劳烦王爷亲自动手。”
“你呀,不愧为端木先生高徒,富而好礼,谦恭有加,就是有时太过见外。若是卫二公子,他定一饮而尽且等你添茶呢。”苏幕遮也为自己沏了一杯,双手端起,道:“救助难民一事得亏长恭兄相助,我才能拖到现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孙长恭举杯回敬,道:“老师时常教诲吾需‘仁以为己任’,吾不敢忘;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此皆是吾应当做的。奈何臣本事低微,接下来这盘棋是打劫、治孤还是鬼手,都需要王爷拿主意了。”
“征子。”
苏幕遮在孙长恭话音刚落时即干脆答道,让孙长恭嘴尚不及合拢,一时怔住了。
“棋局中最简单技巧。”苏幕遮一笑,解释道。
孙长恭自然明白。
但高手过招,围绕征子展开的引征是最勾心斗角之处,一旦棋差一着,便是满盘皆输。
“谈及征子,某还有件事需长恭兄伸以援手。”苏幕遮说,他见孙长恭面露苦色,哈哈一笑,道:“放心,不借钱。”
他将食指沾在茶水中,在桌子上划了一道框,道:“建康无外郭城,只凭石头城扼守长江险要;西州城、东府城内百姓、百官居住,早已成城内繁华中心,难以再拱卫王城。”
“而都城内只设篱门,兵马一攻即破,难以起到真正拱卫作用。”
“北方侨民南渡,现在难民的涌入让都城内拥挤不堪。我与王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