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即使是仆佣的活计,接触的却是人物。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都是冠冕。非西域一族酋长可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想想凄惨死去的英子以及那个山谷里的牧民,他们何罪之有,还不是被这些人毫无理由地挥刀斩杀,他们屠戮时,心里可有一丝的怜悯?
在他们眼里,强者杀弱者是天经地义的,就像狼吃羊,弱者就是用来被强者屠杀的,否则怎么能体现出强者的存在呢?
蓝柯仁心中稍微平衡了一些。看向那斯訇的眼神更柔和澄清。
那斯訇心中一荡,气海中一股热流如开闸的湖水,任尔东西南北流,整个身体如浸泡温泉,身心俱欢。
“您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扎营的目的吧?”
蓝柯仁点点头。
那斯訇左右看看,除了他的几名手下,连一只飞鸟都没有。这才说道,“我们都等。”
蓝柯仁轩眉一挑,倏尔一敛。
这自然都落在那斯訇的眼里,那斯訇如烈日卧冰,舒爽得很。
“您是不是想说我们既然是奉安西大都护的令,一定是在等发西吧,”那斯訇洋洋自得地卖了个关子,还向蓝柯仁媚了一个。
啊呀天哪,蓝柯仁的脊柱瞬间冰冻了。这么一个魁梧粗壮大汉,做窑姐之态,这是怎样的壮观。
蓝柯仁扭头看向西边垂垂的落日,吸一些阳气以化解阴寒。
再回头时蓝柯仁笑颜如花。
那斯訇一呆,这放羊娃还很好看哪。
那斯訇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以手抚颈平复了一下喉头,这才续说道,“我们当然要等安西的人,不过除了安西的人我们还在等那一边的人。”
那斯訇指指沙漠的对面,突然恍然道,“您,您刚才指的就是那里吧。”
蓝柯仁恬然一笑,如雨后盛开的莲花,蓝柯仁现在多想手拈一根柳枝,作拈花微笑状。心想,这个那斯訇也不是蠢笨到家了。不过七步成诗是天才,七年成诗只是不太笨而已。那差距,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