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宗大典前的三日光景,比王天预想中更安静。
他每日清晨站在城主府顶楼,望着巫神宗的城墙在晨雾中显影。
神逆的玄铁枪悬在城门正上方,枪尖凝着的血珠三日未坠;通天的青萍剑绕着宗旗盘旋,剑气割碎了所有试图靠近的探知法宝;冥河的血神子在护山大阵里织成红网,连风过都要染三分腥;镇元子则带着洪荒老农在宗内开辟灵田,人参果叶上的灵露落进泥土,便有嫩芽破土而出。
帝君,今日又有三波探子。石中剑捧着茶盏走近,剑鞘上还沾着星点血渍——那是他方才击落的一枚千里传讯符。
王天接过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可查到是哪家的?
狼魔殿的青纹雕,剑谷的寒铁梭,还有幽冥殿的阴魂蝶。石中剑压低声音,不过都没敢过护山阵十里。他顿了顿,昨日有个不要命的,硬闯到阵前...
被本尊拦了?王天望着远处山巅那道身影。
本尊立在云头,穿的是和他一样的青衫,却比他多了三分混沌神魔的冷硬。
自巫神宗立宗,本尊便每日寅时站到那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只拿一双眼盯着混沌雾霭——那目光太沉,像压了整座不周山,连金仙境的探子都不敢与他对视。
那探子跪在地头磕了七八个响头,说什么见过尊驾手段,再不敢造次。石中剑嗤笑,倒比那些缩在千里外的更识相。
王天垂眸抿茶。
他原以为周边势力会像饿狼见血般扑上来——毕竟巫神宗占了冥王洲最肥的三块灵脉,又断了血煞宗往北方输送血晶的商路。
可这三天,除了零零散散的探子,竟连个上门叫阵的都没有。
是本尊的威慑。他突然开口,指节叩了叩石桌,那些老东西在永恒世界混了几万年,最会看菜下碟。
本尊的气息压得他们摸不清底,自然要多晾几日。
石中剑一怔:您是说......他们在等立宗大典?
王天抬眼望向南边天际。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