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但他等不了。
王天袖中滑出一张易容符,玄黄色光芒闪过,他的面容变得普通如沙粒,连气息都收敛成刚入金丹的修士。
战场比他想象的更惨烈。
血雾在低空盘旋,像团永远散不去的阴云,地面的焦土下埋着层层叠叠的骸骨,每走一步都能踩碎几片残留的法衣。
远处传来喊杀声,王天顺着声音跑去,正看见两个筑基修士在抢一具储物袋——左边的青衫修士胸口插着半把断剑,右边的黄衣修士眼眶裂开,血正往嘴里灌。
杀!
杀了他就能活!黄衣修士的嘶吼混着血沫喷在青衫脸上。
王天的灵觉悄悄探入,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情绪淹没:愤怒、绝望、疯狂、解脱......这些情绪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识海发疼,却又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吸引力,像是混沌裂缝里那些能淬体的罡风。
就是这个。他闭紧双眼,任由灵觉在血雾里扩散。
杀戮之力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众生在生死边缘迸发的最原始的求生意志——求活,所以杀;怕死,所以杀。
他感觉自己的识海深处裂开道细缝,有冰凉的力量正顺着缝隙往里钻。
新来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王天猛地睁眼,看见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修士,腰间挂着七枚染血的令牌,两月一换,别问不该问的。
换?王天装作懵懂,什么换?
络腮胡嗤笑一声,手指蘸着血在地上画了个圈:战场每两月换一批人,活过两月的去后阵,活不过的......他踢了踢脚边的骸骨,就留这儿当肥料。
别想着探什么秘密,上个月有个化神期的愣头青非要挖地三尺,结果被阵灵抽了魂。
王天的心跳漏了一拍。
阵灵?
这战场竟有器灵镇守?
他望着络腮胡腰间的令牌,突然发现每枚令牌上都刻着相同的纹路——和他储物袋里的半块玉牌,和本尊留下的青色光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