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洪荒东隅的风裹着五色光的余韵,撞碎在西牛贺洲的古松上。
孔宣准圣战圣人,五日未殒!挑着货担的游商撞翻了茶摊,陶碗里的灵茶泼在青石板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灵气。
茶棚里的散修唰地站起,腰间的法剑嗡鸣,当真?游商抖着从孔雀国顺来的五彩石,石面还残留着孔宣尾羽的气息:我亲眼见准提圣人的袈裟破了三道,那串菩提子...少说掉了十颗!
消息像滚过火山口的岩浆,所经之处掀起层层热浪。
南赡部洲的野修们红着眼冲进灵脉,剑指守脉的散仙:圣人都能被准圣逼退,我等为何不能争一线?北俱芦洲的魔宗弟子撕裂了封禁千年的魔窟,黑焰里飘出癫狂的笑:原来圣人也会怕!就连东海龙宫的虾兵蟹将都听见,老龙王的龙椅被龙尾拍得咔咔响:传我令,封锁所有通往孔雀国的海路!
这股热潮在五千年后演成血海。
有人在不周山脚挖出盘古脊骨碎片,十七家散修盟为争夺碎片血洗山谷;有人在洛水发现河图残卷,阐教外门弟子与截教巡山使当场拔剑,血染红了洛水支流。
王天站在幽冥鬼门关前,望着飘往阳间的怨魂越来越浓,指尖在生死簿上划出深痕——这些修士不是死于法宝,是死于眼里的火,那火烧得太旺,烧穿了理智,烧化了道心。
十万年弹指过。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东胜神洲的太初神朝牌匾上时,洪荒的山山水水已换了模样。
十二座鎏金神朝的王旗插遍五方,八大宗门的藏经阁直入云霄,连最偏远的西漠都冒出个玄冰宗,宗主是个刚结丹的女修,却能凭自创的玄冰九变硬接化神期大妖三招。
但在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前,元始天尊的玉尘拂仍扫得簌簌响。
他望着下界新升起的十二道气运光柱,冷笑:不过是拾了截教有教无类的牙慧。而在东海碧游宫,通天教主正给新收的弟子系剑穗,剑穗上的玄色道纹与孔宣当年的如出一辙:好,我截教的气,总有人接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