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立在蓬莱岛巅的云头,衣袂被混沌风卷起又压下。
他望着帝俊、太一化作的金乌双光消失在东方天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定海神珠。
那十二颗浑圆如星子的宝珠本温凉如水,此刻却在他掌心泛起细微震颤,像是有活物在壳中挠动。
西方...他抬眼时,混沌雾气被道力拨开一线,露出远处连绵的荒丘。
那里没有灵脉流转,连混沌灵气都稀薄得像被抽干的茧,却有两缕淡金色的气机如烛火般倔强跳动——正是他此前感应到的接引、准提。
既来了洪荒,总该去会会这两位苦行的圣人。王天屈指弹了弹定海神珠,震颤陡然加剧,其中一颗宝珠嗡地脱出,悬在他面前滴溜溜旋转,珠身映出西方某座荒山的虚影。
他挑眉,眼底泛起兴味:倒是巧了。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虹,追着那枚定海神珠往西方而去。
洪荒西部的风裹着砂砾,打在王天道袍上发出沙沙轻响。
他立在一座寸草不生的山巅,望着脚下深谷中那座用泥石堆成的草庐。
定海神珠此刻正悬在草庐上方,珠身流转的灵光如细雨般渗入草庐的泥墙——显然,让宝珠异动的东西就在里面。
草庐的竹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着粗麻道袍的修士踉跄着退出来,额角沁着冷汗,双手死死攥住腰间的乾坤尺。
他面容清瘦,眼尾微垂,此刻却因惊恐而睁得滚圆,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雀儿。
蓬...蓬莱岛主?燃灯道人声音发颤。
他分明记得当年在混沌中,这尊大神仅凭一道气机便震得他道心不稳,此刻相隔万里,对方随意散出的威压竟比当年更甚三分。
他指尖抠进乾坤尺的刻痕里,指甲几乎要渗血——逃跑的念头刚冒头,就被那铺天盖地的道韵压回了丹田。
王天负手而立,目光扫过燃灯攥着乾坤尺的手:道友好眼力。他语气平淡,却让燃灯后颈的寒毛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