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训练场的通风管道发出刺耳的嗡鸣,像金属撕裂空气的哀鸣。林昭揉着肩甲下的爪痕走进来,血腥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能感觉到伤口正渗出温热的液体,在皮衣上洇开一小片湿冷。
暴牙李今早特意套了件洗得发白的皮夹克,正踮着脚往铁架上挂标靶,小拇指的暗紫指甲在锈迹斑斑的金属上刮出“刺啦”声,像是钝刀划过玻璃:“林兄弟,这训练营可是联邦退役教官开的,你看这护具——”他踢了踢墙角堆着的皮质护具,皮革摩擦地面的声音带着陈旧的气息,“都是白银级狩灾者用剩的,防个变异兽抓挠绰绰有余。”
红娘子靠在沙袋边,银链在腕间绕了两圈,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反射出微弱的金属光泽。她今天没戴拳套,指节上还留着昨晚替林昭挡狼犬时蹭的血渍,干涸的血液带着淡淡的腥甜。眼尾的红痣随着抬眼动作轻轻颤了颤——那眼神不像往日看拳场新人的戏谑,倒像在打量块需要敲开的顽石。
林昭弯腰捡护具时,瞥见暴牙李的目光黏在自己后颈上,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他想起昨夜铁疤狼摔门时刀鞘上的图腾,喉结动了动,把护具往肩上一甩:“李哥费心了,咱啥时候开练?”
“先热热身!”暴牙李搓着手走向角落的铁皮桶,“来,喝口水润润嗓子。”他抄起木瓢舀了半瓢水,递过来时手腕抖得厉害,水珠溅在林昭手背,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像是某种毒药特有的气息。
林昭接过木瓢的瞬间,后颈汗毛突然炸起,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脑。死亡之眼在眼底发烫,眼前闪过叠影——他看见自己瘫在地上,四肢像泡在冰窟里使不上力,暴牙李踩着他胸口,拳头裹着银光(那是淬了毒的指虎),正往他太阳穴砸下来。
“谢李哥。”他扯出个傻笑,仰头作势要喝,喉结刚动就猛地捂住嘴,木瓢“当啷”砸在地上。
水顺着指缝漏出来,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黄,泛起一丝微微的泡沫。
“林兄弟?”暴牙李扑过来时,裤脚带起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