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带着哭腔,“王氏...王氏带着周妈妈杀过来了!说是要查院里的账目!”
苏挽棠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收,冰蚕丝微微震颤,余音却立刻消了下去。
她迅速将焦尾琴收进锦套,转身时顺手把木盒塞进妆台最底层的暗格——那暗格的机关还是她十二岁时,跟着老夫人学管家时偷偷记的。
“慌什么?”她扯了扯衣袖,将唇角扬起三分笑,声音却稳得像山涧里的磐石,“去把门打开,就说我在屋里收拾旧物,让继母稍等片刻。”
小翠抹了把脸上的汗,转身跑向院门。
苏挽棠听见门闩被拉开的声响,接着是王氏惯用的银护甲刮过门框的刺耳声。
“苏大姑娘倒是会挑时候。”那声音像块淬了毒的冰,“老夫人的院子空了三年,偏你今日要收拾?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挽棠整理好衣襟,转身推开内室的门。
王氏正站在庭院中央,月白缎面裙上绣着金线缠枝牡丹,鬓边的东珠步摇随着她抬下巴的动作轻晃,映得她眼角的细纹像道裂开的缝。
她身后跟着周妈妈,手里抱着个黑漆账本,指甲盖大的金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木色——那是相府内院的账册,本该锁在主母房里的。
“继母来得巧。”苏挽棠踩着青石板走过去,月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翡翠簪上,正是今日从密室里寻回的祖母遗物,“我正想请继母看看,这院子里该添些什么。毕竟...这是相府嫡女的院子,总不能比庶妹的偏院还寒酸。”
王氏的瞳孔缩了缩,银护甲在账本上掐出个月牙形的印子。
她盯着苏挽棠发间的翡翠簪,喉结动了动,忽然冷笑一声:“寒酸不寒酸的,等太后寿宴过了再说。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在太后面前献丑。”
王氏的银护甲在账本封皮上刮出刺啦一声响,东珠步摇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乱颤:“孝心?你当太后是那些好糊弄的贵妇人?”她往前踏了半步,绣金牡丹的裙角扫过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