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棠的指尖在羊脂玉佩上轻轻摩挲,玉面还带着萧承煜方才触碰时的余温。
她抬眼望进萧承煜眼底,烛火在他瞳孔里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三年前那夜——她被压在族祠断梁下,他扒开瓦砾时沾血的手,也是这样带着滚烫的温度抚过她发顶。
“原来那碗姜汤是你送来的……“她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可萧承煜还是听见了。
他喉结动了动,嘴角扬起极浅的笑,指节在她腕间红绳上轻轻一叩:“苏姑娘总说祠堂的炭盆不够暖,萧某便让厨房每日寅时送碗热姜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袖角被茶汁溅湿的痕迹,“后来发现姑娘总把姜糖块藏在窗台上,原是留着给祠堂角落那窝流浪猫。“
苏挽棠猛地攥紧玉佩。
原来每月十五窗台上的药包,漏雨时突然加固的房梁,甚至那窝她悄悄投喂了半年的三花小猫——所有她以为的“巧合“,都有了归处。
她喉间发紧,想起昨夜在族祠梁上摸到的半块木楔,楔子上极小的“萧“字,此刻正随着玉佩的温度烫着她掌心。
“咳。“太后的金护甲轻叩案几,檀香混着茶盏余温漫上来。
苏挽棠这才惊觉自己与萧承煜离得极近,连他肩甲上的云纹都看得分明。
她耳尖发烫,正要后退半步,却见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封泥上“苏“字朱印已经斑驳。
“老夫人临终前托人带信给哀家,说苏家嫡女掌商政,可保边疆粮道无虞。“太后将信递来,指尖掠过苏挽棠手背时微微一顿——这双手生着薄茧,指节因常年握笔有些变形,哪是旁人家养在深闺的小姐?
倒像个经了风雨的当家人。
苏挽棠接过信的手在抖。
信笺展开时,老夫人熟悉的小楷跃入眼帘:“棠儿,我苏家世代簪缨,可这天下不是诗礼能撑的。
盐引、粮道、商路,这些被男人们藏在袖中的算盘,该由嫡女接过来。“她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晕开的地方写着:“若遇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