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深夜落在窗台上的药包,族祠梁上突然加固的木楔,甚至今日宴会上突然裂开的妆匣锁扣——都是他。
“好个环环相扣。”太后的金护甲敲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碧螺春泛起涟漪。
她望着萧承煜腰间的玉佩,又扫过苏挽棠脚边的帕子,突然笑了,“去库房的人可回来了?”
话音刚落,殿门被推开,四个内侍抬着檀木匣鱼贯而入。
匣盖打开的瞬间,苏挽棠闻到一缕熟悉的沉香味——与老夫人房里的熏香一模一样。
她望着匣中泛黄的绢帛,突然想起昨日在族祠梁上找到的半张残页,边缘焦黑的痕迹,此刻正与匣中《盐铁策》原版右下角的缺口严丝合缝。
萧承煜的目光从檀木匣移到苏挽棠脸上。
她垂着眼睫,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可他分明看见她指尖微微蜷起,露出腕间那根褪色的红绳——三年前他替她系上时,说等她出了族祠,要换根新的。
“苏姑娘。”太后的声音突然放软,她招了招手,示意苏挽棠上前,“老相国临终前说……”
殿外更漏“咚”地响了一声。
苏挽棠望着太后伸来的手,又望了望萧承煜腰间的玉佩,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那些被囚禁在族祠的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那些以为被全世界遗忘的时刻,原来都有人替她收着,藏在玉佩里,刻在契书上,等这一日,捧到她面前。
烛火噼啪炸响,将《盐铁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凤凰。
太后枯瘦的手指将《盐铁策》残页按在苏挽棠掌心时,那抹带着霉味的旧绢帛正贴着她虎口处未愈的薄茧。
苏挽棠垂眸,见残页边缘焦黑的豁口与自己昨日在族祠梁上抠下的半张碎纸严丝合缝,突然想起老相国临终前被王氏堵在病榻前的咳血声——那时她跪在廊下,听见父亲用最后一口气说“棠儿...掌商政...“,如今这六个字混着太后的声音撞进耳里,震得她指节发颤。
“将军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