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没完。
阿菊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步一步走到大厅中央。
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护在身后,仿佛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拿起一个托盘,将里面黑乎乎的药渣倒在了案几上。
“这是王氏夫人命人送来的‘安神汤’的药渣,”阿菊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朱砂混着鹤顶红,王氏夫人可真舍得下本钱,这药方,可配得上‘护嫡’二字?”
空气瞬间凝固了。
朱砂,安神定惊,是滋补良药。
鹤顶红,剧毒之物,见血封喉。
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哪里是安神,分明是索命!
王氏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死灰,是绝望的颜色。
她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氏会彻底崩溃的时候,她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苏挽棠!你别得意!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王氏猛地抓起那支血墨毛笔,将笔杆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只要苏挽棠愿意当着苏家所有人的面立下字据,永不掌家,我就签下这份契书!”王氏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刮得人耳膜生疼。
小桃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猛地拽住苏挽棠的衣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姑娘,万万不可啊!这契书的第三页,有老夫人用血写下的遗言——‘嫡女不掌家,苏氏必亡’!”
苏挽棠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契书第三页,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裂痕,隐约可以看到几点暗红色的血迹。
她反手按住小桃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陈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叔,取将军府带来的青铜镇纸来。”
陈叔闻言,立刻转身走出正厅,片刻之后,他抱着一方古朴的青铜镇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