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檀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安宁。
王氏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张涂满脂粉的脸此刻比墙灰还白,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仿佛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鹌鹑。
她哆哆嗦嗦地捧起那支饱蘸血墨的毛笔,笔尖颤巍巍地指向那张空白的仆役契,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通往地狱的通行证。
“苏家嫡女……”王氏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若真有护仆之心,何不先还我王氏陪嫁祠堂?那祠堂可是我王家祖上……”
苏挽棠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叩着红木案几,发出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声响,像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王氏的心头。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犀利得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王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苏挽棠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将军府的镇纸已验明,这祠堂本就是当年老夫人用《盐铁策》换来的。怎么,王夫人是想说,这镇北将军府,也觊觎你那破祠堂不成?”
她这话一出口,正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镇北将军府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手握重兵,戍守边疆的铁血之家!
别说一个破祠堂,就算王氏把整个苏家都拱手送上,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
还没等王氏回过神来,陈叔突然发力,一把掀开了正厅中央那块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
地毯下,露出了几块毫不起眼的地砖,地砖之下,赫然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暗格!
陈叔从暗格里取出一张羊皮卷轴,双手呈给苏挽棠。
苏挽棠接过卷轴,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赫然是一幅边疆要塞图!
“王氏夫人私通边将的密信,就夹在苏若瑶的胭脂匣里。”陈叔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氏的心上。
王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