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外的银杏树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小翠攥着帕子,心跳得像擂鼓。
主母说萧承钧昨夜在账房毒发,可她今早去偏院探了,那间屋子空得连药碗都没剩。
现在冷宫这边有动静,她得去看看——要是萧承钧真死了,她回去能领五两银子;要是没死...她打了个寒颤,主母最恨办事不利的人。
她贴着窗纸刚要偷听,后颈突然一紧。
青奴的手像铁钳似的扣住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她拼命蹬腿,绣鞋尖蹭过青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别怕。”萧承钧从门后走出来,声音温温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答好了,我让你活着回去。”
小翠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她拼命点头。
青奴松开手,她立刻跪在地上:“奴、奴婢是听张妈妈说的!
她说萧公子要是死在冷宫,就让奴婢来看看...不、不是,是张妈妈让奴婢盯着冷宫动静,说萧公子要是有什么异常,立刻去回她!“
“张妈妈是柳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萧承钧垂眸看她,“你今年十五?
上个月你娘病了,是张妈妈替你支了十两银子买药?“
小翠浑身一震,抬头时眼里全是惊恐——这些事她从未和人提过。
萧承钧蹲下来,指尖擦过她脸上的泪:“你想不想把那十两银子,连本带利讨回来?”
小翠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去告诉张妈妈,萧承钧昨夜毒发,现在只剩半口气。”萧承钧站起来,“但你要记住...”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多嘴半个字——”他指了指地窖角落的石磨,“这石磨底下,埋着三年前偷钱的小斯。”
小翠打了个寒颤,连连磕头:“奴、奴婢记下了!”
青奴押着她出了地窖。
萧承钧望着她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摸了摸袖中那瓶续骨膏。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