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浑浊的眼里泛着水光,“老奴等了三年,就怕您像夫人那样...”他喉结滚动,“当年夫人被主母灌下鹤顶红时,老奴就守在偏殿外。
主母说’庶子就该像条狗‘,可夫人攥着老奴的手说’我儿承钧,定要活得比谁都硬‘...“
萧承钧的呼吸一滞。
他记得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却半句疼都没说。
原来青奴不是普通的杂役,是母亲当年从北境带回来的暗卫。
“起来。”他伸手虚扶,“能活过今晚的,都该站着。”
青奴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个油皮纸包:“这是近三个月府里进出的人名单,主母在厨房安了三个细作,马厩有个叫王二的常往城南茶楼跑——老奴不敢早来,怕连累您。”
萧承钧接过纸包,指腹蹭过上面斑驳的茶渍,那是青奴在扫落叶时偷偷记的。
他望着青奴眼角的皱纹,忽然想起母亲房里那盆老梅——看起来枯瘦,可挖开土,根须比谁都扎得深。
“去查柳氏在暗卫里的眼线。”他把纸包收进怀里,“三日后,我要知道她每月十五往哪个方向递信。”
青奴重重叩了个头,起身时腰板竟比刚才直了几分:“老奴这就去。”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萧承钧泛白的唇,“公子要是疼得狠了,地窖西墙第三块砖下有瓶续骨膏,是夫人当年留给您的。”
话音未落,人已隐入黑暗。
烛火又晃了晃。
萧承钧摸出那瓶续骨膏,蜜蜡封的瓶口还带着淡淡药香——原来母亲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重新闭目运功。
第二根肋骨断裂的声音像细瓷裂开,可他心里却暖得发烫。
天光透进地窖时,萧承钧吐了口黑血。
他擦净嘴角,将外袍拢紧——此刻他的筋骨虽未完全重塑,却比昨日多了三分韧性。
他走到窗前,故意扶着墙咳嗽两声,声音里带着三分虚浮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