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气味,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
钟老太瞪大浑浊的眼看着钱建红,求道:“儿啊,真的……没……黄金……你给口热水喝吧,娘……快冻死了……”
她哆嗦着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去拉钱建红,却根本就够不着他的衣角。
“妈,那些个东西难不成你还想带进土里去不成?你向来不是说最疼我吗?怎么这样的好处你又不肯给我了?还是说你打算留给二哥还是小妹?”
“再说,我如今欠了高利贷,你不把那黄金拿出来,我哪里有钱给你治病?我那些债又要怎么还?妈,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吧……”
钟老太凄苦一笑。
她会瘫在床上,就是半月前高利贷的人找上了门,说钱建红借了不少钱,要剁了他的手。
钱建红哭着喊着朝她求救。
她害怕那些人真剁了小儿子的手,匆匆去找小儿媳的时候,从山坡上摔下去,当场就没了知觉。
眼见着钟老太死活不肯说,钱建红怒了:“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起。
钱建红接了起来:“喂,小妹啊……妈好着呢,这会儿睡着了。你放心,我还能待咱妈不好吗?你记得把钱打过来啊……”
他边说边往外走,没有任何顾忌。
钟老太费尽全身的力气地喊着小女儿的名字:“银桃……”
饿了许久,声如蚊响。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建红甩上了门。
风呼啦作响,吹得那门又晃动了几下。
钟老太似乎瞥见了门外一角灰暗的天空。
她如枯树皮般的眼角,滑落一长串的泪。
这就是她偏疼的小儿子……
她悔啊,悔得心口都发疼。
望着破旧的屋顶,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凉……
让她死了吧。
死了,也比这样活受罪强啊……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妈还是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