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儿啊……娘快冻死了啊……”
钟老太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回应她的却只有从墙缝里灌进来的冷风。
她哆嗦着往被子里缩,上半身稍稍一动,身下就是粘腻的泥泞一片。
她已经瘫在床上大半个月了。
摔了的当天,小儿子钱建红打电话和二儿子小女儿拉扯半天,才拉着她去了一趟镇医院,开了点镇痛药,又将人拉回了家。
没伺候两天,两口子就将她送进了这几十年没住人的砖土老屋。
小儿媳李杏花嫌她现在不能自理碍事,也不愿意用纸尿裤费钱,直接将她塞进了土布袋里。
土布袋,就是在布袋里装上细土,往床上一铺,人直接躺在土上。
这样屎和尿就能直接拉。
省事。
再找了床硬得结块的被子往上一搭。
完事。
开始还能两天送一回饭灌口热水。
后来,就变成三天五天,只要确保她不死就好。
大儿媳偶尔悄悄过来给她送点吃的,一回被小儿媳撞见了,骂得很难听,再也不敢来。
寒冬腊月的,风呼呼的从砖头缝里钻进来,吹得钟老太骨头缝里都疼。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生了三儿两女,老伴也健在,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屋外似乎有了响动声。
钟老太费力地支起耳朵细听。
下一秒,破门被大力撞开,寒风更是猛烈地灌了进来,直吹到床上,冻得钟老太脸都青了。
钱建红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钟老太:“妈,你想清楚没?是说出那藏黄金的位置,我把你接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送你去医院,还是继续在这屋子里挨饿受冻……”
是了,每回过来,都是问黄金的事。
可她哪里有什么黄金啊?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流言了。偏钟老太怎么解释,这个小儿子都不听。
钱建红似是受不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