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乞……”他低喃着这两个字,眼中翻涌着病态的执念,“她一定行乞过,就是她。”
见裴泾这副模样,段酒警惕起来,这是又要犯病的征兆。
王爷找人找了十来年,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几乎成了一种执念,到去年才开始查到点苗头,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有时说找到了就杀了她,或者打断她的腿,有时又会说她当初对他是极好的,他曾说过要百倍地还她。
“没错。”段酒安抚道:“应该是如王爷所想。”
裴泾眼中逐渐浮起的暗红又渐渐散开。
段酒刚松了一口气,马车忽然一顿,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赶车的近卫告罪道:“王爷恕罪,有个孩子突然冲到路中间,险些撞上了。”
裴泾挑开帘子,一股热浪顿时从车帘缝隙涌进来。
他偏过头,正好看见一个男孩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拖到路边,手里的鞭子二话不说就抽了下去。
“反了你这小畜生!”人牙子龇着黄牙,鞭子狠狠抽在男孩身上。
“老子东奔西走才寻到个好买家,你倒好,撒丫子就跑,净坏老子生意,你这是要断老子财路!”
马车正要走,裴泾叩了叩窗棂,“停!”
段酒紧张起来,“王爷,还是……”
裴泾抬手制止,抬眸一扫,店门旁挂着牙行的牌子,他又看向那男孩子。
那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瘦骨嶙峋的身子被鞭子抽得在地上翻滚,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人牙子骂骂咧咧:“跑啊!接着跑!卖到窑子里让老鸨用铁链子锁着你,看你还敢不敢折腾!”
男孩痛得闷哼,人牙子打得越发来劲。
他吐了口唾沫,又狠狠抽了一几鞭,“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老子这儿,你连条狗都不如!”
檐下的牙婆倚着门框嗑瓜子,“你可给老娘悠着点,打伤了脸就卖不起价钱了!”
裴泾瞳色变深,血丝重新从四周铺散开来,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