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砸在茶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我住在镇东头,破庙后墙有个洞,菩萨像脚下埋着狗蛋儿的百家锁...“
月上中天时,青檀蹲在破庙后墙的洞里。
墙灰簌簌落在她青衫上,她望着庙里那盏豆大的油灯——灯芯是用七根人发缠的,灯油泛着诡异的青,老妇的魂魄正被一道朱砂符咒困在灯焰里,像只被网住的萤火虫,扑腾着却挣不脱。
“三日。“她数着灯焰跳动的频率,蛇尾从衣摆下钻出来,信子轻轻舔过灯芯,“三日后灯油耗尽,您的魂就散在这破庙里了。“
符咒上的朱砂突然渗出黑血,青檀瞳孔骤缩——这是“忘情阵“的余韵。
有人刻意抹去了柳氏和狗蛋儿的记忆,又用符咒锁魂,怕他们记起什么。
她指尖掐诀,蛇尾卷起案上的断剑,“当“地劈开供桌抽屉,里面躺着半块百家锁,刻着“沈“字。
次日清晨,尚书府的朱门刚打开,门房就看见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提着食盒脆生生道:“夫人让送新腌的糖蒜,说昨儿沈公子夸甜。“门房嗅了嗅食盒里的香气,挥挥手放她进去——他没注意到,丫鬟袖中露出半截青鳞,在晨光里闪了闪就不见了。
青檀在府里转了三圈,蛇类的直觉让她脊梁骨发紧:东厢的海棠种反了阴阳,正冲主屋的气口;影壁下埋着碎瓷片,专克宅中男丁的运势;连厨房的水缸都偏了三寸,漏的是财气。
最后她停在西跨院,窗纸后传来读书声,窗台上摆着盆焦尾兰——这花最是金贵,偏生叶子尖全焦了,像被什么怨气灼的。
“沈公子。“她端着茶盘推门进去,目光扫过墙上挂的“照心镜“。
镜面蒙着层灰,可青檀凑近时,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柳氏在破庙哭求的模样。
子时三刻,沈清然的书房窗棂被风刮得哐当响。
青檀贴着房梁倒挂下来,指尖沾着自身精血,在镜背画了道“引梦符“。
当她用断剑挑下旧镜,换上自己连夜仿造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