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狗形机正在逼近,它们电子眼的红光已经扫到了我脚边的碎石!我屏住呼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从生锈扭曲的铁皮门缝隙中挤了进去。
门内是另一个被时间抛弃的维度。浓重的灰尘、霉菌和消毒液残留混合而成的腐朽气味猛然冲入鼻腔,几乎让我窒息。巨大的候诊厅,一排排蒙着厚厚尘埃的破旧座椅如同墓地的行列。歪斜的药房柜台后面,破碎的玻璃瓶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输液架倒在地上,像史前生物的骨骼。天花板塌了几个大洞,露出生锈的钢筋骨架,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破洞斜照进来,在遍布灰尘、针头和废纸片的地面投下几道死气沉沉的斑驳光影。整个空间弥漫着彻底的、绝对的死寂,仿佛时间本身在这里都已凝滞腐烂。
没有地方是安全的。那些搜捕者很快就会发现这里。我必须往深处去,往结构更复杂、阴影更浓稠的地方去。我摸索着穿过迷宫般的诊室走廊,走廊两侧敞开的诊室里,破碎的桌椅、倒塌的档案柜构成了一幅幅凝固的末日图景。最终,我在三楼找到了一间小小的器械室。这房间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沉重的、油漆剥落的金属门。角落里堆着一些落满灰尘的、蒙着塑料布的无用仪器。角落里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老式金属档案柜,颜色是早已黯淡的军绿色。
关上门,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就在我疲惫不堪地靠在冰冷的金属档案柜上喘息时,沉重的柜体突然向侧面滑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面赫然出现一个窄小的洞口,仅容一人勉强挤过。
幽暗狭小的密室,最多三四平米。墙壁粗糙冰冷,散发出浓烈的尘土味和混凝土的老旧气息。中央的地面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件东西——它很旧,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暗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已经磨损,边角处露出了暗黄色的合成塑料。一根可调节的皮带连接着主体和一个略显笨重的、类似军用滤嘴罐的装置。正面有几个状态指示灯,此刻都是熄灭的。外壳上依稀残留着一个模糊褪色的红色双蛇缠绕权杖图标,那是旧时代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