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门槛边帮妈择韭菜时,书包里的设计图稿硌得大腿生疼。
前世我在桥洞下啃冷馒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时候总觉得“品牌”是电视里大老板才配说的词,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捏了捏书包夹层,里面压着三张A4纸,是我用学校电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LOGO设计。
“妈,”我把韭菜筐往她跟前推了推,指尖无意识地蹭着书包拉链,“咱馒头铺该有个名字了。”
她择菜的手顿住,韭菜叶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滚进我掌心。
路灯刚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她鬓角的白,我突然看清她眼角的细纹——前世她五十八岁就得了腱鞘炎,揉面时疼得直掉眼泪。
“名字?”她把韭菜理顺成小把,“以前摆摊那会儿,人家都喊‘老周家馒头’,后来租了铺子,不也这么叫么?”
我从书包里抽出设计图,摊在她膝头。
最上面那张是烫金的“周记馒头”四个楷体字,下方是个蒸汽缭绕的小图标——老周老师说过,这符号以后要刻在智能蒸箱上的。
“您看这蒸汽,像不像咱蒸锅里冒的热气?”我指着图案,喉咙发紧,“我问过工商局,个体工商户能注册商标,等手续下来,咱的馒头就不是‘老周家’,是‘周记’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纸张,指腹沾着面粉的粗糙触感透过纸背传来。
我看见她睫毛颤了颤,有滴泪砸在“记”字上,晕开一片浅蓝:“我这辈子就会揉面,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牌子......”
“不止牌子。”我掏出从图书馆抄的《食品生产通用卫生规范》,“我写了操作手册,揉面要揉二十一遍,发酵温度38度,蒸制时间严格15分钟——以后就算雇人,也能保证和您揉的一个味儿。”
她抽了抽鼻子,把设计图小心折好收进围裙口袋:“听你的。”路灯在她身后投下影子,我忽然发现,这个总说“将就过”的女人,此刻腰板挺得比我还直。
第二天清晨,我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