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梯子上挂横幅时,晨露顺着竹梯往下淌,沾湿了校服裤脚。
横幅是我昨晚用红漆写的,“周记麦香坊会员日,首日办卡送豆沙包”几个字歪歪扭扭,倒比打印店的更有烟火气。
“砚砚,小心碰头!”妈端着刚蒸好的豆沙包从里屋出来,蒸笼的热气裹着甜香扑在我后颈,“这豆沙我多熬了半小时,你尝——”
“叮铃——”店门被撞开,老李头拎着菜篮子晃进来,花白的头发翘得像团乱草:“秀枝啊,我在业主群发了三个红包,这会儿群里都炸了!
你猜王婶咋说?
她说’老周家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这活动准实在‘!
我踩着梯子往下挪,指尖还沾着红漆。
老李头凑过来盯着横幅看,突然一拍大腿:“哎呦,这’积分制‘啥意思?
充一百送十个不够,还能攒次数换配送?“
“李爷爷,您每买十次馒头,下次我骑自行车给您送上门。”我跳下来,把梯子靠墙立稳,“您要推荐老邻居办卡,每成功一个返五块,够买两斤鸡蛋了。”
老李头眼睛亮得像点了盏灯,菜篮子往桌上一放:“成!
我这就去单元楼喊人——对了,刘奶奶今早六点就来敲我门,说怕错过首日优惠!“
他风风火火往外走,蓝布衫下摆沾了块面渣。
我转头看妈,她正把豆沙包往竹篾盘里摆,手指在蒸笼白雾里忽隐忽现:“砚砚,咱这...能成吗?”
“能成。”我抓起桌上的宣传单塞给刚进门的爸,“爸,您送研究院那帮老师早餐时,把单子夹在馒头袋里。
他们家属院老头老太太多,准爱这实在优惠。“
爸接过单子,深灰色工装裤沾着机油印——他今早特意提前下班帮忙。“行,我给张主任也带一份。”他摸出皱巴巴的塑料袋,“你妈昨儿给我装的馒头,我都没舍得吃,留着当样品呢。”
七点整,我刚把“今日会员专享”的木牌摆上柜台,玻璃门外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