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在最上面,那张复利图占了半屏。
我点开图片保存,然后打开自己手机相册。
上周我就准备好了:从前世新闻里截的赌博崩盘示意图,红色曲线在“第18个月”突然断崖式下跌,旁边用荧光笔标着“高回报=高风险”“本金归零仅需一次黑天鹅事件”。
手指悬在“设置为壁纸”键上,心跳声盖过了浴室的水声。
前世父亲手机壁纸是母亲绣的“家和万事兴”,他总说看见这几个字就踏实。
可这张图......我咬了咬舌尖,按下确认键。
放回手机时,我碰倒了床头柜上的茶杯。“小砚?”父亲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
“爸,我拿本书!”我抓起床头的《汽车维修手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第二天清晨,厨房飘着馒头香。
父亲坐在餐桌前剥鸡蛋,手机倒扣在桌角。
我故意把牛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爸,你昨天看张叔发的图了?”
父亲剥鸡蛋的手顿了顿,蛋黄裂出道缝:“看了两眼......那曲线长得邪乎。”他翻出手机,壁纸赫然是那张崩盘图,“你妈说这图看着像股市跳楼,我琢磨着,真有稳赚的买卖,张立诚能轮到我?”
我假装低头喝粥,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爸,真正的稳赚不赔,是咱们一起蒸的馒头越卖越多,是我考上重点高中,是你开车平平安安。”
父亲突然伸手揉我头发,指腹蹭过我额角:“小砚,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他的手机在桌面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崩盘图里的红色箭头刺得我眼睛发酸——是张立诚的来电。
父亲看了眼壁纸,清了清嗓子接起来:“立诚啊......最近真走不开,小砚马上要市数学竞赛了,我得给他辅导功课。”他说着瞥了我一眼,我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张立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干:“行,等孩子考完再说。”
挂了电话,父亲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