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两个热乎的糖三角:“您老别笑话,孩子闹着玩呢。”
“闹啥玩?”老李头咬了口糖三角,糖汁顺着胡子往下淌,“我孙子昨天还说,他们班同学都知道巷口有个写毛笔字的馒头铺。”他指了指我刚贴在窗口的手写卡片——“每日现揉现蒸,建议当日食用”,字是我用小楷写的,“就这卡片,我那孙女儿拍了照发班级群,老师还在群里夸‘传统手作有温度’。”
妈妈擦手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窗台上的卡片上。
那张A4纸被她用塑料膜封了边,边角翘着,是她刚才趁我不注意弄的。
转天早上,我把提前买好的粗棉布袋抱进铺子。
布袋是我在批发市场淘的,洗得发白,缝着“周记麦香铺”的蓝布贴标。
妈妈捏着布袋直皱眉:“好好的塑料袋不用,这布袋子多贵?”
“塑料袋一扔就没了,”我往布袋里装馒头,热气透过粗棉渗到手心,“布袋子能重复用,顾客提着走在街上,就是活广告。”我掏出张卡片塞进袋口,“再加上这个,咱们的心意就装得更满了。”
第一个拿布袋的是王奶奶。
她颤巍巍接过,眯眼瞧着布标:“小承砚这字儿写得真俊。”转身时撞翻了装醋碟的竹篮,醋汁溅在布袋上,她慌得直拍:“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
“没事!”我赶紧扶住她,“布袋子越洗越软和,沾点醋味儿,下回装馒头更香。”
王奶奶走后,妈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
直到李婶领着隔壁小区的媳妇进来,举着手机说:“群里都说你们家馒头有布袋,我来瞧瞧是不是真的。”妈妈才突然弯腰,从柜台底下摸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把把的塑料袋,是她攒了二十年的“家当”。
“今儿起不用这个了。”她把铁盒推到我面前,铁盖磕在木头上“当啷”响,“用你那布袋子。”
三天后,铺子门口排起了长队。
有穿西装的上班族举着布袋说“给我来两袋当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