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像团湿棉花堵在鼻腔里,混着铁锈的腥甜。苏晚星蜷在墙角,后背抵着渗水的青砖,怀里的青铜匣硌得肋骨生疼——那金属凉得像块冰,却比她发烫的手心更让人安心。孙姨的血还在滴,"啪嗒"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像朵开败的红梅。
顾砚之靠在对面墙上,西装被划得像渔网,锁骨处的银链晃得人眼晕。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玻璃:"晚星,把匣子给我。"
苏晚星攥紧匣子后退半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要干什么?"她的尾音发颤,撞在潮湿的墙面上,反弹回来,像根刺扎进耳朵。
"里面有我爸的证据。"顾砚之扯下领口的银链,金属链条擦过她手背,凉得她缩了下手指。他用链坠挑开匣身的锁扣——那是他脖子上戴了十八年的东西,此刻在霉味里泛着冷光,"当年我爸和你妈私奔,被顾正廷追杀前,把这匣子交给了她。"
苏晚星的瞳孔骤缩。她想起妈妈日记本里的话:"晚星今天满月,我把半块玉坠给她戴上了,希望她永远平安。"原来玉坠不是护身符,是钥匙;而青铜匣,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咔嗒——"
锁扣弹开的瞬间,霉味里炸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苏晚星探头望去,匣子里躺着的不是账本,而是一沓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像是医生)举着针管,背景是顾家老宅的地下室;穿旗袍的女人(林清欢)被绑在椅子上,手腕脚腕的血把青砖染成褐红;最上面一张,是婴儿的脚丫——和她腕间的红绳,系着一模一样的银铃铛。
"这是......"
"我爸的实验室。"顾砚之的声音在发抖,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顾正廷说我爸研发''基因优化''药物,其实是拿婴儿做人体实验。我妈发现后,带着你逃了......"他指着照片里的女人,"这是我妈,她在救你妈和你。"
苏晚星的胃里翻涌。她想起孙姨说的"你妈当年流亡海外",原来根本不是"私奔",是逃亡;而自己,竟然是"基